令人咋舌的7500亿欧元救市计划并没有打掉看空欧洲的情绪。相反,按下葫芦浮起瓢的可能性始终是市场的一块心病。因为大家都看出来了,这是个结构性危机。费里德曼早就说过,没有政治联盟的货币联盟是不能持续的。然而,顺风顺水的时候人们往往看不到问题所在,即可以同富贵,不能共患难。欧盟只有统一的货币政策,没有统一的财政政策,而且欧元区国家的经济发展程度高低不同,这些都是结构性问题。

　　1997年的金融危机,泰国、马来西亚、韩国等国接连被做空。如今,希腊等欧元区国家也面临着这一“险境”。只不过,东盟拿不出这么多的钱救急,而欧盟显然就财大气粗多了。可是,7500亿欧元的作用也仅限于掩盖问题,其或许可以帮助这些国家渡过眼前的难关,但债总是要还的,即使是债券利率5%这样的友情价,就欧洲国家的GDP增长率而言,也殊为不易。新债旧债总有要还的时候,从这个意义上来说,如果希腊等国家不终结不切实际的高福利,转型“懒人经济”,债务问题还会在某一天以某种形式爆发。这就跟说谎一样,圆一个小谎通常需要再编织一个更大的谎,等到再也编不下去了,“砰”的一声,泡沫就破了。

　　因此,追究做空欧洲是不是又一场货币战争,高盛、标准普尔是不是幕后黑手,其实没有太大意义。如果没有做空,何来做多？没有做空的人愿意去承担风险,做多的人恐怕也难以为继。不要去指责做空本身,而是要问为什么自己被做空。

　　其实,欧洲主权债务危机的要害在于,国家还要不要量入为出。正是反周期操作,使得政府财政赤字成为常态。而方法,无非是加税、举债和打开印钞机。在凯恩斯主义需求理论的提示下,加税影响投资,打开印钞机把票子印毛了则是谁也担不起的“政治责任”,毕竟,不是谁都有资格当美国,债多不愁,美元敞开了印。因此,举债成为了应对危机的神兵利器。用借来的钱大兴土木、发工资、涨福利,创造需求,熨平经济波动,皆大欢喜。自从凯恩斯主义横空出世以来,量入为出的财政收支原则就被扫进了历史的垃圾堆,这其实就是在做一个“对赌”协议,赌自己国家的劳动生产率能跑赢债券的利率,很不幸的是,希腊跑输了。更不幸的是,希腊危机揭开了盖子,原来有这么多国家都跑不动了。

　　被戏谑为“欧猪五国”的希腊、西班牙、葡萄牙、意大利和爱尔兰可能祈祷着自己变成“猪坚强”,但欧盟恐怕只有救火队,没有解放军。